早上八点,房门就准时被打开,让原本就不小心的睡着的应疏影猛地惊醒了过来。

下意识地捂住小腹,她在醒过来的瞬间瑟缩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门口不知道何时已经站立了几个佣人,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一瞬间记忆重回脑海之中,应疏影的神色就一下苍白起来,想到昨天聂泽巡的话,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猛地退后了好几步。

怎么办?

她现在能够怎么办?

昨晚聂泽巡走后,她就不断地想着办法想要逃跑,但是没用,这个房间被锁死了,昨天她撬了一晚上的锁也没办法打开,窗户又被弄上了不锈钢的围栏相当于锁死,她真的不知道能够怎么样才能够逃出去。

仿佛是根本就看不到应疏影脸上惊恐害怕的表情一样,几个上了年纪的佣人都用睥睨,厌恶的目光看着她,仿佛眼前的人就是块脏兮兮的垃圾一样。

“快点,你们拉她左手,我拉她右手,快点把她给弄上车去,少爷说了,别让她脏了地方。”

“真恶心,我还要碰她!”

“别废话了!”

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,像是在讨论今天的货物应该怎么处置一样,根本就没有顾及过应疏影的感受。

应疏影浑身哆嗦,她死死地抓着床罩,看着她们一步一步地靠近,整颗心脏都瞬间跳动起来,压抑得让人害怕。

“别碰我!别碰我!”

几个佣人对视了一眼,见应疏影越躲越里面,哼笑了一声,才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往外面扯,任凭应疏影的动作快速,还是被几个人拖着往外走。

“不,我不去,你们放开我,放开我!”

指甲陷入了手心里,应疏影的脸色蓦然地变得苍白起来,可她的哀求根本就没有用,那些佣人还是将她拖到了走廊里面,让应疏影一下子变得疯狂起来,“放开我!放开我!”

“这是怎么了?”

不远处,刚走进来的聂漠风惊讶地看着这一幕,两步并作三步地走了过来,一下子挡在了应疏影的面前,他的声音冰冷,眼神里面也是充满了杀意,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?”

剩下的几个佣人也对视了一眼,不敢再继续上前。

虽说这房子是聂泽巡的,他们也听聂大少的话,但是这阵子以来,聂漠风的父亲聂景可是在这座房子里拥有很大的话语权,所以一时之间,佣人们都顾忌着不敢上前。

只能够是冷冷地看着应疏影。

而应疏影像是刚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,紧紧地抓住了聂漠风的手,脸色苍白眼眶泛红,“漠风学长,求求你救救我!救救我的孩子!”

“他……他要将他给打掉!求求你救救我!”力度之大,捏得聂漠风有些作痛。这个他是谁,不言而喻。

聂漠风看了应疏影一眼,心口猛地泛起了一丝疼痛,他的大手抚摸上了应疏影的手,怜惜地看了她脸色苍白的小脸一眼之后,才出声安抚道.,“不怕的,疏影,会没事的。我去找堂哥看看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
应疏影却还是因为恐惧紧紧地抓着他的手,聂漠风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,直到刚好抬起头看到聂泽巡滑动着轮椅走了过来。

他深呼吸一口气,猛地跑了上前。

“堂哥,你不能够这样对待疏影!你不是都已经让我好好地安抚她了吗?现在又算是怎么一回事?”他简直是不能够理解聂泽巡的做法,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,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面逼么?

聂泽巡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嗤笑了一声,并不打算跟他多讨论。

“聂漠风,我希望你还记得你自己现在的身份,你只是我的堂弟,没有权利过问我的家事!而且,在这个家,只要我还没有死,就轮不到你开口说话。”

他的神色冰冷,那模样犹如一个冰冷没有心的恶魔,让聂漠风猛地震在原地,眼看着聂漠风还想要说些什么,聂泽巡却对着佣人使了个眼色,让人将聂漠风带下去。

“你们几个人,将他给带下去,让他先冷静冷静,要是冷静不下来,就先别出来了!”

聂漠风一震,没有想到聂泽巡行事果断,竟然真的要将应疏影的孩子给打掉,甚至是要将他关起来。

正想要说话,手臂却被一左一右地拉住,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两个男保安,硬生生地将他箍住,就直直地拉着聂漠风往他的房间走去,让聂漠风回过头去看聂泽巡。

“堂哥!堂哥!你真的要这样对待疏影?”他不死心地挣扎着,企图能够从保镖的手上挣脱下来,“堂哥,你不能够这样对她!那孩子也是一条……”

“啪嗒”一声,随着门口利落的关门声,聂漠风的衣角刹那间消失在门缝里面,应疏影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场景,绝望地跪倒在了地面上。

“不,不要……”

聂漠风是她唯一的希望。

现在,聂泽巡将这唯一的希望都给她亲手掐灭了,她的眼底翻着红,手心紧紧地攒成一团,应疏影低着头,脸色一寸寸地变得苍白起来。

“应疏影,我看你还是不要挣扎了,我说过,今天,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来。”

正当她绝望之际,聂泽巡的声音缓慢地在背后响了起来,应疏影回过头,就只见聂漠风身处在逆光之中,那身影犹如来自地狱的阎罗。

“为什么?为什么…?”她下意识地开口询问,身子已经使不出任何的力气。

“为什么?”

聂泽巡盯着她,眼眸里黑色的大海在翻涌滚动,他抓着轮椅的扶手一紧,好半晌才嗤笑了一声,回答应疏影的话。

“因为你脏。”

他滑动着轮椅走到她的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上浑身冰冷无力的她,眼眸暗沉,“应疏影,我后悔了,我觉得你实在是太肮脏了,怀着别人的孩子不说,也不知道是给别人上了多少次才来的这个结果,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他的眼眸漆黑如墨,看不出任何的情绪,“你知道吗?我甚至觉得,连碰你一下,都觉得肮脏,都要废掉我好几斤洗手液。”

女人的眼眸随着聂泽巡的话一寸一寸地暗沉下来,她痴痴地笑了一下,然后抬头看向聂泽巡,“聂泽巡,既然我这么肮脏,那你还留着我有什么意思?有什么意思?”

她瞪视着眼前的男人,拼命地摇着头,突然笑了一下,猛地就想要往墙上撞过去!

“应疏影!”

聂泽巡的眼神一闪,像是察觉到了她想要做什么一样,快速地伸出手拉过女人的手腕,猛地就是朝着她的脖子上一击,将她击昏在怀中。

不远处的佣人都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似乎是不敢置信聂泽巡竟然有这样的功夫,坐在轮椅上都能够让人做出这种动作。

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,又互相地点点头,趁着聂泽巡不注意,就立刻有人跑过去报告聂景了。

书房里,聂景收好了正在看的文件夹,眉头一挑,嘴角轻轻地勾起一个笑,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。

“哦?有这种事?”

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,就朝着那边走去,眼眸里既全是佣人看不懂的情绪,等到走到了走廊里面,见到了聂泽巡的冷漠的表情跟那厌恶的眼神,他才的眼波才轻轻地一闪。

“泽巡,你这又是折腾什么呢?刚刚这么大的动静,连我都听到了。”他的眉头轻蹙,脸上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,缓慢地走到了聂泽巡的身边。

“泽巡啊,这个女人嘛,不足以让你这么大费周章是不,左右不过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,处置了就是了。不过……”他的话就像是在谈论天气那般的轻松平常,仿佛这样的处理方法对他来说再也正常不过。

一边跟在聂泽巡的身旁行走着,他有意无意地引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。

“不过,泽巡,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么?为什么?你之前不是跟妍妍说了,你想要这个孩子的吗?难道这个孩子,不是我们聂家的血脉?”

他的语速不紧不慢,特意让聂泽巡听清楚了他的问题。

聂泽巡的脸色淡然,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,看也没有看聂景,只是滑动着轮椅道,“不是的,只是因为我之前做了一个梦。梦到我父母并不喜欢这个孩子罢了。”

话一出口,聂景的脚步突然一顿,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。气氛也变得冷凝,但只是一会儿,聂景就恢复了之前的表情。

抿着唇,他竟然没有再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。

聂泽巡的眸色深深,抬头看向聂景,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聂景的异样,只是冷冷地道,“大伯,这件事,就请让你把我全权处理吧,我还有几个计划想要让那水性杨花的女人尝一尝。”

聂景盯着聂泽巡,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。

只可惜聂泽巡的脸色淡然,眸子里更是一片深沉,什么也没有,就连是一丝对人的疲惫都没有,只有对那女人无尽的厌恶与嫌弃,仿佛是真的很恨应疏影一样。

聂景眼波一闪,最终还是同意了聂泽巡的说法。

温馨提示:方向键左右(← →)前后翻页,上下(↑ ↓)上下滚用, 回车键:返回列表

上一章|返回目录|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