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用恍然大悟的姿态道:“还是说,你太小瞧我了。我看起来像是那种需要你帮助的男人吗?我虽然看起来并不太强,但也没有弱到要一个女子来保护的程度。我毕竟是个男人,你这意思可是很伤男人的自尊的。放心吧,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,不用在意我,你我就各自守好自已的阵地。我的人生中,可是极少有疏忽出现的。”

他的人生一向很少有疏忽出现,所以也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后果而且无法换回。他做事的时候一向不会留下一丝疏忽,将所有的事态控制在自己的手里。总而,他一向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贯彻遵行的彻底,怎么会从自已处理的事,留下一丝隐患呢

他的话中蕴含着一些提醒,还隐隐约约有着许不喜出现。但是这又像是一种安慰,至少气氛瞬间平静了下来,怀瑾也不那么紧张了,由此可见,她将他的话都听了进去。

许怀瑾有些哑口无言,不知道该回应什么话比较适合。在这种时候,她也只能从内心强行挤出几个字来: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他说的也对,既然要与他合作,又怎能不信任对方呢?而且俩个人配合是要一起的,同时也是将背后都互相交给了对方。对方将背后交给了她,是对她抱有信任的,她又怎能迟疑呢?

虽然她并不是不想将背后交给他,她只是有点不放心。毕竟他们俩个从未接触过,能不能配合好就不知道了,她也只是好心提醒下。

但是她忘了,这是一个不一般的男人,他并不是个普通人,甚至就像弱者也算不上。怀瑾也在这时候才发现,原来他身上的煞气早已经不知不觉完全收了起来,怪不得她刚才会误解了他,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,而忘记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
他的实力并不弱,拥有这种气势的并非是普通之人,也不是由一时淬炼而能成的气质。他就像是一把寒刃,用好了,则无声削铁如泥,整个天下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的上它,也无法阻挡住它锋利不已什么都能切开的剑峰。

然而它也有着自已的意识,不是谁都能控制它。它有自己选择的路和决定的人生,它早就成为了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神兵,任谁都无法能再拥有它。

它经过人生长时间的淬炼,也经过无次鲜血的浇灌,更是经过了所有最终最难的考验而成为了世界最独特唯尊的存在。

他无疑是危险的,那种强大到了危险刻骨的地步,凭谁都无法忘记。就算他再如何收敛自己身上的气势,就像在今天晚上的这种时候,有人身处黑暗而且藏身于黑暗之中,仿佛在等待某一个时刻一到来,它就准备要一下蹦出去给所有人一个惊喜,包括着他们。

但是因为时机未到,加上有意想要掩藏着什么,所以更不易被人容易发觉。

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危险的感觉就会消失。正如同现在的奕王一样,既然他什么都没有做出来,刻意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势,但是感觉到他的危险也正如同无法抹去一样,都已经刻入了骨里,又如何洗的净整个人呢?

有时候,可怕的不是一个看不透要伪装自己危险的人物。而是永远不知道,对方是有什么目的,他想要做什么。

夜色幽深,风轻拂,带着天空皎洁的月亮照映下,渐渐的照亮了平静的街道上。每一间屋子,都紧闭着门,但经过刚才的事,不会有谁以为它不会突然像刚才那样忽然关上,忽然又打开。

风声呼啸,有人已经悄然抬眸,抬头平视着前方,目露危险之色,眼神有着冷意。

月色突然间变的有些幽深,怀瑾抬头往上看的时候,发现有乌云悄悄地掩盖了它的一角,随后那个地方瞬间光亮全无。圆月在遮盖一点点的消失,倾直而下的光芒像是有谁从中腰截断了它,从此它渐渐失去了力气。

在这种时候,有什么似要一触即发,敏锐的人已经闻到了空气中不平静的味道。

风雨欲来的寂静。

怀瑾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,被空气中的紧绷逼的心头有些沉甸甸。她深深呼吸了一口,借些来缓解胸口中的闷气与紧张。

就在这时候,夜色中突然蹦出了数十条黑色的身影。紧接着从四面八方都悄然无声的都出现了这样的一幕,身影极快,奔向了街中心方向,可见其目的是针对街上的奕王和许怀瑾。

奕王和怀瑾早已在他们出现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,各自转身面对着两个方向,随后背对背靠在一起,静等着两个方向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
奕王在这种时候突然轻笑了一声,怀瑾背对着他靠在了他的身后,他轻笑之时怀瑾还能感觉到背后贴上的身体在轻微颤动,似是在笑。随后她听见了他道:“终还是藏不住马脚了,幕后的人最后还是忍不住要动手了。”

许怀瑾总觉得他这句似感叹的话像是在跟她说,却也像是在跟他自己说

不过许怀瑾觉得,的确如他所说幕后的人终于暴露出了马脚,这一切早就是对方计划好的。这就是一个局,目的就是她与他。

不过怀瑾这时候又有一丝疑惑尚存,真的是针对她而来的吗?她自认为与任何人没怨也没有仇,而且她如今是悄悄来到西州的,除了许府的一些人就没有其它人知道,也不会清楚她会去哪里。

至于许露珠,怀瑾相信她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。因为看着这眼前的一群人,皆是武功并不低者,数量又如此之多,身着一身黑夜动作利落毫不迟疑。不知怎么的,怀瑾就突然想起了有人跟她说过的暗卫,这样子看起来跟话中描述的差不多。

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必在背后命令,许露珠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实力的,她也没有这个程度。而且怀瑾给她把脉过身体,她的身子很弱,不像是能承担的起此事责任的样子。许府三小姐可是常年待在府里,大部分日子都在府中有人看着下生活,如果她有什么异样,身为主人的父亲又怎么不会发现?

而且三房可是跟二房不对盘,这事怀瑾也听说过,所以如果许露珠手底下有这样的人,二夫人怎么会没有发现?而且,许露珠又是怎么在府中众多人监视下养起的这群人?

说到二夫人,许怀瑾突然想起了许府的另一人,那人的身份也是不低,所受珍视比许露珠多,她的娘亲又是如今许府后院管事的。而且这三年里来,她未跟任何人结过怨,唯一有过一次也就是在三年前的时候。那日她正是出嫁之日,但是大婚当天那男人就跑了,她在花园里遇上了许杨梦,就跟她结了怨。

只是这事都过了三年了,而且这三年里她与她虽同在一府,但也是极少见面。难道她至今都没有放下当年怀瑾对她那般做的事?如果真的是许府的人下的,比起许露珠来,许杨梦似乎更有嫌疑。

如果说牵扯到的是三年前那事,怀瑾承认,她是冲动了些。如果说后悔不后悔的话,她也许会说有一丝后悔。但是也知道,如果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的,因为没有人会是先知,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。所以后悔与不后悔也没有用,这问题没有意义存在,既然已经做了,那么她就不会后悔。

只是,如果只是香囊之事,是从许府里来的到了她的身上,这事倒也说的过去,因为有人想要害她。但是如今在她眼前发生的事,她就有些看不懂了。

这些想法只是发生在短短一瞬间,在看到有人向她的方向冲来的时候,在这期间许怀瑾脑中的想法早已转了一圈了。

不过无论如何,那些事总会有査清楚的一天。在这种时候,发呆可不是一个好时机,毕竟对方现在针对的是他们。

来者不善,一看那架势,就知道对方是要与她和他一战了。

在这时候,许怀瑾也做好了准备,暗暗在体内运转起了内力。突然间,她的后面响起了一道声音,是背后的他在这时候要说些什么。他的声音极有磁性,在夜晚里即使看不见他的人,也知道他的声音并没变,像是流水清淌一样,极是沉稳悦耳。

声音里有一点点笑意,仿佛是看穿了他们的动向一般,在刮来的夜风中,也伴随着冷意。他道:“看来,一切早已经有预谋了。在今日客栈内下药的人,恐怕就是与这一伙人是同伙了。先让人浑身无力,失去了武功,他们知道毒性会在这个时候发作,然后就在这个时候,抓住机会偷袭我们。”

“当真是好计谋,既一计解决了武功,又一次可以将人一网打尽,不吹灰之力就可以打倒人,一点力也没出。既让人中了毒而毫无自知,而且只要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落了单,再趁着这个机会袭击,真是妙极了。”奕王的语气带着许感慨,似是在感叹对方的心计真是深的不得了。

他的话音刚落,怀瑾还来不及反应过来,也没有完全消化他话中所蕴含的意思,敌人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。

四面八方奔来的人,将街道中心的俩人团团围住。一阵白光亮起,那群人的动作齐齐的拔出了手中的剑,剑身闪烁着冰冷无情的光芒,也甚是锋利。

“看来是要死下手,对我们毫不留情。既然让我知道了与客栈下药的是同一伙人,至少我体内的毒性与他们有关。现如今又落在了我的手上,我是绝不轻饶过他们的。”

怀瑾一个侧身,躲开了来自面前的刺来的剑,那人剑峰一转,竟是朝着她脖子平移斩了过去。怀瑾往后下腰,腰肢折成了一个柔软的弧度,软的不可思议,但也因此躲过了这一剑。那人挥剑用尽全力后,没有砍到人不能立刻收回,至少也要有几秒缓冲时间。但就是这几秒时间,对怀瑾来说,也足够了。

她一个旋身后,重新起了腰站在了想杀了她的那人面前。怀瑾一掌挥出,对方拿着剑高高举起似是想要砍下来,但面对怀瑾的攻击时连躲也来不及,只能硬生生了受了这一掌。但是这一举怀瑾却是用了临近六七成的力道,那人竟是直接被拍的往后飞了起来,同时嘴角流出了血液。

怀瑾的视线中,可以看到那人远远站了一阵后,便无法再维持站立双膝跪在了地上,然后身子前倾,就瘫倒在了地上。想伸手撑起身子重新站起来的时候,那人发现怎么用力他都撑不起来,根本无法动弹,最后瘫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。

怀瑾根本就没有下死手,而是只是断了那人的五脏六腑的经脉。而且这极其难以恢复,就算用上好的药,精湛的医术重新接回了经脉,也无法完全恢复最初的模样,永远再难以使用内人。就算慢慢养,有的人认为恢复一半也极好,虽然不如以前有那么强的实力,但是至少能做事,不是一个废人。

废物向来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权利,所以即使那人想要恢复经脉,重新恢复实力,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。

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他们是怎么对她的,她就怎么对他们。她不会要了他们的命,她分的得清楚,就算这事也可能与他们无关,她身上的毒性也并非他们亲手所下,而是这策划一切的幕后之人所下的手,与他们无关。

但是,他们终归成为了帮凶,即使并非他们所为,但也是为那人做事。怀瑾一向是有理智的,对于其它事都无所谓,抱有着冷静的态度看事,心中自有善意在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触碰到了她的底线,能让怀瑾现在心中动怒的人已经很少了,但是这一次她下了死手断了人家的路,虽然没有夺了人家的命,但是成为废人,这比死还难受。

何况,他们现在也没有手下留情,招招狠辣每一次直往最脆弱之位,心脏、脖颈,每一次都奔着要害上攻击。

所以许怀瑾没有要他们的命,看起来已经很仁慈了

“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相信我所说的了。”早在那一刻时,奕王就与怀瑾一起动了身躲闪。挥开扇子抵挡着攻击,同时向他们的方向一挥,大概是扇子有着机关藏着什么迷药之类的药物,随风挥出洒在了他们的脸上,他们齐齐倒了下去。

奕王自是听到了怀瑾的那句话,此刻好听的磁性嗓音里仿佛带上了点点笑意。

“我信任你。”怀瑾就只是说了这四个字,语气毫不迟疑,连想都不想立刻回道。她又一个转身,躲过了旁边一个人的攻击,她一个旋脚狠狠向他的肚子踢去,力气之大直把人冲击的有几米远。

许怀瑾甚是不太喜欢这种近身战,看着他们用剑,她手心也是痒痒的,她有多久没有碰过剑,没有人剑合一的状态去跟人好好战斗了。而且为剑者,不是为了用剑杀人才习武,也从不将刀剑挥向无辜的人。从另一个方面上来说,怀瑾对他们的观感差到了极点。

她不知道,她刚刚说完那句话后,背对着她作战的男人动作有那么一滞,差点被敌人削断了手掌。但出神也只是短短一瞬间,奕王在那个时候,扇端一飞击中了那个人的胸口,扇子借着反弹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,只是那个人已经莫名其妙的躺倒在地下了,已经死透了。

因为怀瑾也是背对着他,所以也没有看见他那时的表情。毕竟那个时候,周围的攻击太过密集,她又不杀人,一边攻击又反击敌人,还要躲过旁边的剑,实在是想不了那么多。就算想回头也是不能,她总是要注意周围的情况,这可不是游戏,要是疏忽可是会真丧命。

她也没有时间说那么多话,所以在那时候听到他的话,她只能言少的回了四个字。若说她是不是真的信他的原因,其实是因为他刚才说的话也对,如今她和他合作,都将后背交给了对方,又怎能不信任他呢?他信不信任她,她不知道,但是都过了这么久,她只知道。

这个男人不会害她就是了,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她,但她就当作他善心吧。他都帮了她这么多次,她再不信任他,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。而且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,她也有良心这种东西,有恩必报。

有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了,在打倒了十几个人后,怀瑾也有点气喘吁吁了,体力有点跟不上。毕竟她每一掌都用了七、八成内力,维持了这么久,也很难得了。

前来袭击他们的人都皆着一身黑衣,而且看起来武功招数都是同一种挺像。而且又特别有规律,像是有人特意训练过的一样。虽然武功并不弱,但说强的话还是差一点,毕竟像许怀瑾和奕王这种高手,也只有她和他在对方的眼里都算的上是强者了吧。

虽然,他们还并未交过手。但是奕王又怎么会跟她打起来呢?毕竟是女儿家。而许怀瑾就更不会轻易出手了,对方是她的恩人,她报答都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对恩人出手?

当然,如果是切磋的话怀瑾还是同意的,但是前提是奕王同意与她切磋。不然她不会自己出手的,除非万不得已,遇到现在的这种情况,她才出了手。

“你先休息一会,剩下的人都交给我来处理。”奕王突然在这时候来了这么一句,让许怀瑾有点惊讶,很想回头看一眼对方的表情,是在说真的还是在说假的?

但是他突然就出现在了她身旁,对着她前面的方向一挥扇子,一阵风带着强大的内力将敌人击倒在地上。怀瑾有心头有一瞬间的惊讶,他的内力纯正阳刚不已,而且蕴含着强大的力量,能将对方有着武功的人一下子全部击在地上,这可并不容易,也不容小觑。

他一只手将她挡在了身后,像是在护着她。随后,她只听他道:“听话,这些人就交给我对付,我还有一些事,想要问清楚他们呢。比如,幕后的人是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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